深海森林

季溦凉
文+翻译。

山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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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森林-李昌(彰)俊X黄始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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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愉快。

[沙海|邪簇]三千年后

  • 吴老板第一人称。

  • 手头上没写完的文的BE版结局。


“诸神在上,请保佑吴邪得偿所愿。”

“然后,请让我再见他一面。”

 

三千年后

 

黎簇站在路对面,靠在光秃秃的行道树树干上,北方冬日难得的阳光映得青年的脸颊一片金黄,仿佛要融化一样。

“吴邪,我的病好了。”

他笑着对我挥挥手,笑起来,又温暖又明亮。

明明隔得这样远,我却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于是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这是个梦。

然后我醒了过来。

要稍微过一会我才意识到我还在雨村,我房间里的床上。胖子如雷的鼾声隔着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,闷油瓶应该也在睡。

雨村难得没有下雨的夜晚,我拉开窗帘,巨大的月亮挂在中天,我算算日子,的确是要十五了。

 

由于梦的原因,我又想起了黎簇那个小崽子。

我有段时间没想起他来了。

自我把他从汪家带回来,送回家之后,我们就没再见过面。一晃也过了许多年,我听说他回去复读,考上了不错的大学,读了一个我没想到的,和我们这一行完全无关的专业。可转念一想,他那时候说要当工程师,他的选择也没啥问题。只是这选择做得干净利落,仿佛生命里就没有出现过我这个人,虽然这是我所愿,却不知怎么,还是觉得有点意难平。

于是我没忍住,跑去看了黎簇。说是去看,也离得很远。我坐在车里,看见小崽子微微笑着听同学手舞足蹈讲着什么,然后他的视线突然朝我的方向投过来,我想也没想就低了头。等我再抬头,他和他的同学已经走得看不见了。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,只是他投过来的视线像刀子一样,饶是我已经躲了,也还是刮下我一层皮来,刺痛非常。

于是我狼狈地逃走了,接了小哥之后就去了雨村。但还是能收到和黎簇有关的消息,还有照片。

二叔说我的肺不好,我想他是对的,不然为啥我看着黎簇跳脱的少年人眉眼逐渐沉郁,就觉得呼吸困难呢。

对于我这等行径,胖子说过我一次,说跟变态有什么两样。

我想想也是,所以后来就没有再让手下去了。

我想起黎簇也说过我变态。他说过我挺多的,什么人渣,变态,王八蛋,总之没有过好话。

这个小兔崽子一点也不知道尊敬长辈。真该好好教育一下。

我是真的有点想他,不知道他现在如何。

 

我们铁三角虽然过上了隐居生活,但既然叫做生活,就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。又是一番九死一生之后大家齐聚順京,黑眼镜和小花都来了,还有黎簇那个兄弟苏万。但是黎簇没来。其实我也没觉得他会来,可真的没见到他,心又痒。

 

新月饭店还是进不去,于是我们一群人去了小花的戏园子。

台上咿咿呀呀,没一会胖子就哼唧起来,说想听相声。

小花就怼他,京剧是传统艺术。

相声就不是传统艺术了吗。

两个人怼来怼去,不愧是一起洗过澡的交情。

我听着他们互怼,又想起黎簇来,就他那个贫劲,和胖子站台上演双簧想来也不是问题。

既然想起来了,我凑到苏万身边,不见面,打听一下总是可以的吧。

 

“黎簇呢,他最近好吗?”

苏万抬眼看我,有一瞬间我从这个便宜师弟身上感到了杀气,黑眼镜估计也感到了,直接把手放在了苏万肩上。

苏万深吸一口气,没再看我。

“鸭梨他……”

 

我静静地听苏万三言两语讲完,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。

黎簇工作的地方出了事故,他把同事都推出去了,但他自己没能出来。

送回来的只有一个盒子,盒子里装的是一捧灰。

其实温度太高,什么都没留下来,盒子里装的,也不过是个念想。

黎簇什么都没有留下来。

清清白白地来,干干净净地走。

 

我想起几年前,在雨村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,和我的梦。

还有更早以前,我把我那瓶盖烧酒推给他,揶揄他,那个时候,他错愕的表情。

 

苏万递了一张纸巾给我。

“擦擦吧,师兄。”

 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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